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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哑声说道。「死了那么多人啊。」她吸吸鼻子瞪他一眼。「我不在乎死了多少人。」独孤兰君看着她,没费心掩饰他对人命的淡漠,「我的手里死过太多人命,我对死亡没法子像你那么感伤,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一一我娘的灵至今仍被困住,不得超生,所以我会为了这事而努力的。」「如果救出你娘的灵,是不是就不会再有人枉死了?」她眼睛一亮,突然懂了。「应该是。」他望着她眼里的期待,美眸闪过一抹哀恸,但他很快地垂眸掩去。「那就太好了,那祭族人就不用再牺牲了。」她一想到这里,心情便大好了起来,「还有,祭族人为什么不能离开巫咸国?」「我猜想他们都被下了毒,每月祭师照下的平安饼则是解药。」「所以,你才会想找上官大夫过来!你找他不只是为了你娘的身子,对不对?」她抓住他的衣袖,兴奋地扯到两个人身子都晃动了起来。他稳住她的身子,不让两人从树上落下后,这才应了她一句,「是。」「师父真是个大好人啊。」她一脸崇拜地看着他。独孤兰君望着她的眼神,没有告诉她,他其实不是那么好心的人,他让上官大夫过来,其实并非是为了祭族人。可她如今一心只想着要救祭族人,那他一一也就顺水推舟吧。就当是为她做了件好事吧!「我会写一封信给上官大夫,你明天见到他之后,就把信给他,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你见到上官大夫后,一切就听他吩咐,知道吗?」他硬声说道,双手紧握成拳又慢慢地松开。「知道,那明天那个要被献祭的人呢?你能救她吗?」她眼巴巴地问道。「能。」他坚定地说道。「师父,你做了这么多好事,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的。」她心花开,笑到眯起起眼,捧着他脸庞,乐不可支地说。「算了吧,就算我做了再多的好事,就算我明日为祭族人牺牲了自己性命,也不足以抵去那些曾被我害死的人命。」他淡淡地说道。喜鹊抿着唇,看了他半天,最后她垂着头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独孤兰君低头看着她蜷成一团的小小身子,一发现那小小肩头又开始高低起伏,他叹了口气,将她的头压回胸前。「师父,你不要再乱说话了,好不好?我不希望他们死,可是我更不希望你死啊……」她哽咽地说道。「我不会死的。」他贴着她的发,苦笑地说。「那你干么说那种让人担心的话。」喜鹊揽着他的颈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听着她的哭声,感觉她的泪水湿了他胸前一大片,而他只是拥着她、看着前方,什么也没说。如果可以这样一直抱着她,那该有多好。等到她哭到口干舌燥、再也无泪可流时,她皱着小脸抬头看他。他凝视望着她,伸手将她贴在颊上的发丝拂回耳后,低声说道:「我真喜欢你为我哭成这种傻样。」喜鹊睁大眼,用力吸了口气,喜色自她的唇角渐渐染上了整张脸孔。「师父,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好听话耶。」喜鹊笑得眉飞色舞,只觉得自己飘飘然地就要飞上天了,可她很快地又垮下了脸,「那我要不要再继续哭啊?」「如果你还哭得出来的话。」他笑了起来,低头轻吻了下她红通通的鼻尖,如果说他还有什么留恋的话,就是这小丫头抱起来暖烘烘的感觉吧。「师父,你明天去取你娘的灵时,如果取不回来,或者是救不回来,你都要平安地回来,好吗?」她小声地说,心头不知何故就是有些不安。「当然。」听见独孤兰君如此说道,喜鹊这才放了心,靠在他的肩头,再次嘀嘀咕咕地说起话来,直到远方亮红似血的夕阳缓缓沈没为止……第九章七日清早,喜鹊一早便拎起独孤兰君替她准备的装满了馒头的包袱,准备前往巫山。独孤兰君说他爹前几日便派了一名叫古萨的侍卫,将上官大夫迎进巫山,而他也已禀告过他爹,上官大夫因为与她交情甚笃,才愿意来到此地替他娘看病,因此,他才会特别让她在祭族人的陪伴下前往巫山迎接上官大夫。临行前,喜鹊大拍胸脯保证,说她一定会请上官大夫找出祭族人身上所中之毒。独孤兰君没说话没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看得她一颗心都拧了起来,眼泪也差点掉下来,连忙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了个吻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跑离了宅第。虽说只是分别不久,但这可是她和师父认识以来,分开最久的一次啊,况且,师父今晚就要去偷「锁灵盒」了,要她如何放心得下呢?可她毕竟是喜鹊,向来不愿烦恼太久,于是,她马上决定为了与师父再碰面之时,能够得到他的称赞,努力地打起精神办事。只是,因为替她驾车的祭族人古氏夫妻很沉默,一路都无言,喜鹊只得闭上嘴,乖乖趴在窗口看着风景。一行三人登上了巫山走了三、四个时辰,将近傍晚时,便在巫山见着了疾行如风的上官大夫和侍卫古萨。「你来了!」上官瑾一看到喜鹊,双眼立刻发亮,再看她只带了一对夫妻,他便立刻踮起脚尖频频引颈而望,「你师父呢?」「上官大夫,借一步说话。」喜鹊因为身负重任,便连说起话来都刻意地郑重其事。上官压点头,与她一同退到了一处角落,也压低嗓音问:「他呢?」「我师父有事。」喜鹊奇怪地瞥他一眼,不知道上官大夫为何总是对她师父这么感兴趣。「见不着他,我来这趟干么?亏我一接到他的信之后,每天赶路赶到腿都快断了。」上官瑾转身,银发一扬,就朝来时路走去。「等等。」喜鹊立马冲到他面前,张大双臂挡住人,「你若把我师父文代的事情办妥了,你会看到对你满面笑容的他。」喜鹊才说完,自己都觉得这番鬼扯说得太厉害,忍不住双手叉腰,开心地笑了。上官瑾也笑了,不过却是在开心独孤兰君将来会为他绽放的笑容。「他要我办妥什么事?」上官瑾凑到她身边问道。喜鹊立刻把怀里的信交到他手里,「这是我师父要交给你的信。」「不早说。」上官瑾一把抢过信笺,面带笑意地躲到一旁看了起来。他看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