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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妄为,再满是缺点,也是他的meimei。哪怕是终身不嫁,他养着也好。焦氏闭着眼。泪水簌簌而落:“是娘没有教会雅琦自重、踏实,还有坚韧,但凡她做到一点,也不会要娘白发人送黑发人了。”看着焦氏痛苦的神情。甄妙心中酸涩。不错,若是温雅琦自重,就不会失身。若是她足够踏实,哪怕失身了。这些亲人总会给她安排个良人,若是她坚韧,就算到了最糟糕的局面,也不会一根绳子吊死自己,逃避这一切。“是我的错。雅琦刚明白事理的时候,家里就渐渐艰难,娘忙着支撑家业顾不上她,后来你爹瞎了一只眼,担子更重,就更疏于管教她了。说起来,是娘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才害了她,也让娘受到这惩罚。”焦氏再忍不住,痛哭起来。“娘,您可别太伤身了,您还有公公,和我们这些小辈要管呢。”邢氏扶着焦氏劝道。那小姑子,可实在令她吃惊,竟做出这么多恬不知耻的事来,到现在,她也看出来了,府上这位姑母对小姑是顶好的,如若不然,这事发生在别的府上,早就把这不懂事的小姑送回去了。这样的话,她倒是没必要借机闹了,出了这种事后,那姑母对娘家只有更愧疚的份儿。想到这,她便劝道:“娘,姑母不是还病着吗,您总得带儿媳和小叔去看看。”焦氏轻轻点头,睁了眼看向温墨言:“墨言,娘不是什么有见识的人,却也知道贼要捉赃的道理。妙儿的话你也不是没听到,那位姑奶奶只是三言两语劝动了你meimei,单凭这个,你凭什么找人家算账?雅琦已经这样,你还要再闹出笑话来让人戳咱家的脊梁骨吗?那让我怎么有脸去见你姑母?”焦氏说自己没见识,是过谦了,那时温家还没衰落,娶的三房媳妇,虽算不上名门贵女,那也是大家闺秀,不过是多年困顿日子,把人磋磨的像个农妇似的。温墨言傻傻站着,好一会儿,忽然一拳狠狠砸在墙面上。这小子力气大,这一拳砸下去,那白亮的墙面立刻龟裂如蛛丝,他顿时呆若木鸡,下意识去看甄妙,就像小时候做了错事被抓包时的反应差不多。甄妙快步走了过来,伸出了手。温墨言下意识后退一步。甄妙失笑。这人,还怕她打他不成?她又不是他老子。她从袖中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塞到他手里:“手流血了,你先按着。”然后打开门喊紫苏进来:“紫苏,你带表少爷去包扎一下。”温墨言还想推脱,见甄妙板着脸,老实跟着紫苏出去了。焦氏站了起来:“妙儿,带我去见见你娘吧。”甄妙犹豫了一下,点头:“二舅母随我来吧,只是太医说了,我娘受不得刺激,不然病情就反复了。”“二舅母知道的。”焦氏拍拍甄妙的手。她那双手粗糙似老树皮,剌的人肌肤微微刺痛。甄妙就想起温氏曾说过的话。娘家最困难时,连下人都舍不得请,衣裳都是主妇亲自洗的。一时之间,甄妙理解了温氏的苦衷。任谁娘家人过得如此,自己就是住在金山银窝里,也会坐立难安吧。出了厢房的门,顺着抄手游廊往前走,天已经有些暗了,残阳西坠,把那方的云染成青红色,沉甸甸的似要支撑不住,给人的心情也蒙上了一层阴郁,墙角那株老梅开着花,稀稀落落的白梅,迎着风有几分萧瑟的意味。“二舅母。您走这边。”甄妙站在了外侧,遮挡住了风。焦氏长途劳顿,又悲伤入骨,再吹了风病倒,那就更令人头疼了。她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对料理这些事,她向来不擅长。这一刻。很想甄妍就在一旁。像未出阁时一样,给她拿主意。可这是行不通的,甄妍眼看就要临盆。又是个气性大的,知道这事万一动了胎气,那更了不得。甄妙挺了挺背脊,扶着焦氏往前走。不擅长。那便用心去学好了,路总是人走出来的。焦氏和温氏见了面。焦氏是个撑得住的。明明正经历着丧女之痛,还耐心抚慰了温氏几句,温氏就像个小女孩般,搂着焦氏大哭起来。甄妙看了大松口气。心中郁结。能哭出来,就好了一半了。温墨言由紫苏领着过来,见到里面情形。立在门口不动了。甄妙见状走了出去。“我等会儿再进来拜见姑母。”温墨言说着,瞧了甄妙一眼。见她神色平和,道,“二表妹,我想……去瞧瞧雅琦。”甄妙沉默好久,点头:“嗯。”温雅琦已经入殓,棺材就放在和风苑一间后罩房里。甄妙领温墨言过去,一推开门,一股阴冷之气就扑来。温墨言挡在甄妙身前,回头道:“二表妹,你就在外面等着吧,我进去看一眼就是了。”甄妙胆子其实极大,只除了怕鹅,但对看死人,真没有兴趣,就老实点了点头,站在门外等着。温墨言走过去,先盯着棺木头部镶嵌的铜镜片刻,才把棺盖缓缓移开。温雅琦就躺在里面,面色发青,孤零零,空荡荡,周身空无一物。这也是当下习俗,未嫁的女子身亡,别说入不得祖坟,就是连陪葬物都不许有的。想着meimei生前最爱精致首饰和漂亮衣物,到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温墨言只觉心痛难言,一滴泪从眼角流下来。他忙后退,怕泪水落到棺木上,退出半丈后蹲下去,压抑的低泣起来。甄妙站在门外听着,还是忍不住走进去:“四表哥——”话音嘎然而止,直愣愣瞧着半开的棺材里温雅琦那张铁青的脸。温墨言豁然站起,脸色都变了,挡住她的视线把她推出去,这才返回去,把棺盖盖好,又走了出去,黑着脸问道:“好端端的进去做什么?”甄妙抿了唇没吭声。因为听见他一直哭,想进去劝劝这种话,还是不要提了,想必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听到这种答案。“有没有吓着你?”温墨言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甄妙摇摇头:“没有。”这个真没有。可惜温墨言不相信,沉了脸往回走,等快到正屋那里时,低声道:“四表妹,你要是害怕,就见表妹夫来陪陪你。今日的事,实在抱歉了。”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