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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如今被皇上厌弃的事,无论是宗室子弟还是文武百官都心知肚明。只是明面上却不好说的。重喜县主说完就冲初霞郡主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谈。初霞郡主努了努嘴:“我就是看着太子妃形单影只的样子。觉得开心。”“初霞!”重喜县主瞪了她一眼。甄妙跟着看了太子妃一眼,太子妃似有所觉,往这边扫了一眼,神情不复往日的从容。而是多了一丝阴郁。甄妙忙收回目光,低头抿了一口果子露。初霞郡主忍不住提醒道:“甄四,你要留神些,我总觉得太子妃有意针对你。”“怎么呢?”甄妙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发现太子妃目光已经移到了别处去。这一次,重喜县主没有阻止初霞郡主往下说,反倒捏住了薄如蝉翼隐隐有些透明的粉瓷酒杯,等着她继续说。“还不是那次,她和我说话。有意无意的提起蛮尾那边风沙大,最是损害皮肤的,那边的女子皮肤都糙得很。我听了正郁闷呢。她话题一转,立刻夸起你肌肤好来了,然后还说你得了甄太妃保养皮肤的方子。我当时听着就不对劲了,她这不是挑拨着我找你麻烦吗?”甄妙抿了抿唇。太子妃这话,确实不地道了。太妃那保养肌肤的方子,惹了多少人眼热。她是知道的。太子妃最开始试探后见她软硬不吃,后来又把新晋的吴贵妃引了来。接着是那一帮子公主,只这一手,就让她不好再融入那个圈子。当然这个甄妙是不大在乎的,但话又说回来,只要是个正常人,总愿意别人待见她,而不是烦她吧,所以要说她对太子妃能有好感,那就奇怪了。可她也没想到,太子妃竟还算计起初霞郡主和她的情谊来了。能令肌肤光滑如缎的方子,哪个女人能不动心?初霞郡主若是对她开口,碍于甄太妃的嘱咐,她是不能泄露的,出口拒绝,尴尬又不忍。甄妙悄悄捏了捏初霞郡主的手,说了实话:“不瞒你们说,太妃确实给了我一个方子,只是太妃也说了,不得外传。等哪次我进宫求一求,看太妃答不答应写给你们,只是话说在前头,要是太妃不同意,我也没有法子了。”初霞郡主也不是矫情的,要真能得到那样的方子当然是求之不得,要是得不到也不必强求,总之是不要甄四为难就是了,爽利的道了谢。重喜县主淡淡挑眉笑道:“替初霞问就是了,我用不着。”听重喜县主这么说,初霞郡主不愿意了:“喂,你这样说,倒显得你肌肤比我好似的!”“不是比你好,只是女为悦己者容,你这不是要出嫁了嘛。”初霞郡主脸红了,跺跺脚:“谁为一个野蛮子容啊!”甄妙回忆起那日见到的二王子,虽不如大周男子斯文秀美,却阳刚健美,依她的审美观,反而是更欣赏那一型的,想着初霞郡主这心态将来恐怕会吃亏的,就劝道:“初霞,你不要先入为主嘛,我翻阅游记,蛮尾那边风景习俗都是挺有趣的,还有那大王子,定是个英勇不凡的男子呢。”“这你也知道?”“我不是见过二王子一次吗,都说他们兄弟挺相像的。”“咦,这么说,你还挺看好那二王子了?”初霞郡主兴致勃勃地问,声音不小心高了点儿。重喜县主踢了她一脚。初霞郡主刚要瞪眼,发现一个宫娥正走过来添酒,这才止了声,三人无声的笑起来。第二百七十五章一只鸡腿引发的误伤宴席进行到了尾声,出现一队身着彩衣的女子,当中一位穿红衣的蒙着面纱,跳上了准备好的大鼓。咚咚咚,随着她脚步移动,鼓点响了起来,那些彩衣女子围着大鼓旋转,她们手腕脚腕缀满了铃铛,在浑厚的鼓声中就夹着清脆的铃音。大鼓四周还立着四面鼓,红衣女子手持彩带斜斜抛出,咚的一声,就撞击到了一面鼓上,紧接着是下一面鼓,一连四声鼓声不同,连在一起形成了动听又震撼人心的调子,再配着脚下踩出的鼓点,大殿里立时奏起了华美热烈的乐章。奇异的舞步,迷炫的声音,还有看不见容颜的异域风情美人儿,早就吸引了无数人目光。昭丰帝也停止了与身侧的吴贵妃交谈,目光投向了场中。吴贵妃暗暗咬牙,只以衣袖遮掩喝酒,才掩去了眸中的恼怒。她这样平民出身的女子,就是那浮萍毫无根基,唯一仰仗的就是容纳浮萍的昭丰帝了,越是这样,就越怕有别的女子抢了这份宠爱去。外面人可能不知道,自打皇上寿辰太子献了掉色的白雉后,皇上的精神和身体就越发一日不如一日,往常召了她,十有八九是有宠幸的,可现在大多是陪着说说话了。昭丰帝的力不从心,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若是再来一个美人儿夺去了皇上注意。以皇上有限的精力,哪还记得起她是谁!吴贵妃喝着酒,美眸转了一圈。往台下几位皇子那里扫了一眼。几位皇子,倒是个个龙章凤姿,只可惜她早了一步遇上了皇上,要是再等个两年,说不定——压下那一点不可说的遗憾心思,吴贵妃一口把酒饮尽。赵皇后嘴角含笑的收回了放在吴贵妃身上的目光,舒心的欣赏着歌舞。呵呵。宠妃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连面容还看不清的低贱舞姬。就让她沉不住气了,真是小家子气。她太喜欢了!不错,没人知道,其实赵皇后还挺喜欢这个吴贵妃的。甚至希望皇上能多宠爱她些时日。要说缘由,实在是当初出身高贵又美貌的蒋贵妃把她压得太久了,现今换了一个平民女子,在出身上一直挺不直腰杆的赵皇后这才体会出优越感来。昭丰帝目不转睛的盯着大鼓上飞旋的女子,已经不知道多少人暗暗嘀咕,今晚之后,这后宫之中恐怕又要多一位美人了。实则没人知道昭丰帝的苦楚,他此时喉咙痒得很,想要咳嗽一声。又怕传出不好的风声来,只得死死忍着,用欣赏美人儿来掩饰。毕竟一个男人还能有心思想美人儿。证明他身子还是不错的。只是这喉咙发痒实在难以忍受,见有宫娥走近续酒,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然后就喷了出去,借着这机会咳嗽起来,斥道:“怎么温的酒。这么烫!”那宫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