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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这才往前院走,穿过后花园时不料在假山拐角处撞上了一个人。第二百六十八章误解“谁没长眼睛啊?”三郎刚从田氏那里出来,见田氏一脸病容精神不济,再想想父亲近来行事越发糊涂了,偏偏做儿子的还不能多说一个字,心里正憋闷着,这一撞就撞出了火气来。可当他定睛望去时,人一下子就怔住了。那女子穿的是素雅至极的青色裙袄,只一对米粒大小的粉珠耳坠因为身形不稳,俏皮的击打着洁白如玉的面颊,让面前这清灵若仙的人多了一丝烟火气。彼时天色将晚,夕阳已坠,只有红霞还留恋的染了半片天空,让这寒冬腊月的天多了一份朦胧的透亮。青衣乌发,肤白若雪,衬着暗沉浓重的晚霞,周身似乎都萦绕着流光。三郎就觉得像做梦似的,张口问了句:“你,你是人是妖?”短短的对视后,青衣女再也没看三郎一眼,低着头就往前面跑。三郎自幼爱好武艺,身手自然是不错的,这一刻他什么都忘了,鬼使神差的伸了手把那女子皓腕抓住,再次问了一遍:“你是人是妖?”青衣女子望着三郎,原本就发红的眼圈越发深刻,纤长的睫毛只是那么一眨,一串清泪就滚落下来,倒是比那乱颤的粉珠还要惹眼了。三郎如遭电击,盯着那串清泪失神。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青衣女子已经挣脱了他的手,匆匆远去了。直到人影都消失无痕了。徒留冷香环绕,三郎才回过神来,匆匆拔脚追去却再也寻不到佳人踪迹了。不知为何。向来没有在意过男女之事,屋里甚至连个通房还没有的三郎头一次觉得心头空空的,怅然的返回了两人相撞的地方。他站在那里久久未动,天很快就彻底黑下来,风冷飕飕的往脖子里钻,饶是穿了厚实的衣裳,还是有些受不住了。“她到底是人还是妖?”三郎喃喃自语。“一定是妖精化成的,不然怎么会如此美丽呢。”三郎抬脚欲走。目光不经意的从某处划过,隐隐约约一个白色物件在晃动,不由俯下身捡了起来,借着清冷的月光才看出是一方洁白的帕子。只在角落里绣了半朵梅花。三郎魔障般把帕子放到鼻端嗅了嗅,然后仔细折好塞进怀中心口处,这才回了前院住处。接下来几日三郎就有些魂不守舍,身为孪生兄弟的二郎自然是察觉了,寻了个恰当的机会开口问道:“三弟,你这几天是怎么了?”三郎自小性子直,有事从没瞒着这位孪生哥哥,闻言只是犹豫了一下,就试探地问道:“二哥。你相信这世上有精怪吗?”二郎皱了眉:“三弟,子不语怪力乱神,你这都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自小朝夕相处的兄弟。自然没有什么好见外的,三郎听二郎这么说,顿时急了:“二哥,我真的见着了!”二郎见三郎一脸急切想要他相信的模样,不由叹气:“三弟,那你说说。你见着的精怪是个什么样子的?”这一问,三郎卡壳了。不知为什么,他下意识的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样子。见三郎说不出来,二郎笑道:“三弟,我看你是整日在家里太闲了,才胡思乱想,母亲这些日子一直病着,若是无事,就多去陪她说话。”三郎不服气地道:“这几日我日日都在母亲那边陪着,倒是二哥你总见不到人呢。”他是自田氏返回时撞见那女子的,探望母亲是真,想再见到她也是真,不由就跑得勤快了些,连田氏一直心情郁结的,都觉着这个儿子知道孝顺,心情好了许多。二郎被三郎噎的讪讪的,他早晚各去一趟田氏那里,自是比不得大半天都守在那边的三弟了。“二哥,我还没问你,这几日你都在忙什么?”“不过是和几个友人作诗赏雪罢了。”二郎不欲多说,随口道。三郎也没了兴趣再追问。他和二哥虽感情深厚,其实性子南辕北辙,结交的好友有相同的,也有一小部分是各自的圈子。兄弟二人难得能好好聊一聊,三郎只觉这几日自己变得怪怪的,仿佛都不像自己了,忍不住问道:“二哥,你有心仪的姑娘吗?”二郎这下子才真的来了兴趣,挑了眉,似笑非笑地问道:“三弟,你这莫非是情窍初开了吧?跟二哥说说,看中的是哪家的小娘子?”三郎有些羞恼:“二哥,我问你呢,怎么好好的问到我身上了。”二郎呵呵一笑:“我哪有什么心仪的姑娘,出门见的都是男子,家里见的都是亲眷。”三郎眼睛一亮。亲眷?那女子若不是精怪的话,会不会就是府里的女眷?三郎是个性子直的,这时候脑袋却无比灵光。那女子衣着朴素,年纪也不甚大,极有可能是哪个院子的丫鬟!要知道他们这些哥儿都是满了十岁就挪到前院独居的,后院除了请安去的很少,不认识府里的丫鬟再正常不过了。想通的一瞬间,三郎的心立刻飞扬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抚了抚胸口那方帕子所在的位置,脸上就带了傻笑。“三弟——”二郎伸手敲了敲三郎,“怎么傻了?”“呵呵呵。”三郎嘿嘿直笑,任二郎再怎么追问,也没有再说。只是等田氏身子好转的那日,再也按捺不住的三郎伺候着喝了药后就提了:“娘,儿子,儿子想……”“想什么?”田氏三儿一女,原本对次子并不是最待见的,要说器重,她当然器重长子,要说宠爱,自然是如今不过六岁的幼子,要说疼惜,那就属唯一的女儿罗知雅了。唯有三郎夹在中间,不得父母偏爱,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这些日子,倒数三郎来她这里最勤,伺候的最周到,当母亲的这颗心就慢慢偏了过来,看着说话结结巴巴的儿子不但没有不耐烦,反倒是露出近来难得的笑意。三郎也是察觉了母亲心情不错,虽是难为情,可自得了那方绣着半朵梅花的帕子,每拿出来轻嗅上一次,那青衣女子的容貌就在他心头多印上一分,不知不觉间竟已是夜不能寐了。到了这时候,那些难为情自然是比不过能得偿所愿的,三郎豁出去道:“娘,儿子想在屋子里放个人……”田氏当时就愣了,脸上笑意一收。二郎和三郎十四岁那年,她做主给二人各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