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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心里那道坎儿。可不就是心理障碍!他几乎激动的难以自制,一把抱住甄妙。他再也想不到,在没有坦白的情况下,她居然是懂他的,这种理解似乎能一瞬间冲破阴霾,无法不让人感动。甄妙却坚定的推开罗天珵。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缓缓道:“有病。就得治。”“治?”激动的神色从那张清俊的面上褪去,“怎么治?”“你得告诉我,你心里那道坎儿,是怎么来的。”罗天珵又沉默起来。甄妙嘴角含了一抹似乎随时会消失的笑容:“瑾明,现在你能否告诉我,你对我忽冷忽热的态度究竟是为什么?”等了许久,那抹笑就消失在了寒夜里。罗天珵艰难的开了口:“如果我没病呢?”甄妙歪着头笑了笑:“如果你是品性如此,做出那样的事儿,我也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我们完了——”坦白说,她本来就还没有深爱他,为二人之间的关系努力过了,实在不成,就退回陌生人的位置,各过各的日子呗。这句话就像一枝利箭刺进罗天珵心口,然后又狠狠拔出去,带出血rou来。他几乎是站不住的踉跄了一下,好一会儿终于承认:“皎皎,你说的对,我是病了。”“可是——”他嘴又艰难的张了张,“如果我说不出缘由呢?”说他是重生的吗?她会不会把他当鬼怪来看?甄妙盯着他,面上几乎没什么表情:“不是所有女人都有耐心一直等着听原因的”说完再不留恋,提着灯笼进去了。罗天珵斜斜倚在一棵老梅树上,积雪把大氅弄湿了都不觉得,不错眼珠地盯着二人起居室传来的微弱灯光。他心里很清楚,她还在等他,而当那灯光灭了时,恐怕她的耐心就耗尽了。夜渐渐深了,连弯月都躲进了云层里,院内更加黑暗,那微弱的灯光就显得格外亮堂起来,好像是指引着人不要在这孤寂凄寒的深夜里,迷了路。烛火忽然晃动几下,洒在窗纱上的光跟着忽明忽暗,暗示着那蜡烛似乎燃到了尽头。真的到了这一刻,那种艰难的选择似乎一下子就不存在了,罗天珵像一支离弦的箭,就那么冲了过去,熟练的翻窗而入。甄妙豁然回头。罗天珵大步走了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平静的连自己都诧异:“阿四,我曾经,做了一个梦……”第二百四十九章天晴罗天珵从他那被糖衣包裹着的童年开始讲起,讲到发现妻子红杏出墙戛然而止,那些朝堂上的暗潮涌动,战场上的血雨腥风,以及最终的惨烈结局都并没有提。那些都太沉重,有他一个人背负就够了,而且除了她,别的也都不是问题。一个浴血归来的人,只会对爱、对温暖怯弱逃离,对那些伤他的、负他的人和事,他只会笑着迎头而上。烛火早就燃尽了,室内一片黑暗。甄妙挺庆幸这黑暗遮掩了她一切情绪,要知道刚刚她差点惊跳起来。什么做梦,这丫分明是重生的啊!啧啧,重生就是比穿越拽啊,她这穿越来的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人家重生的一回来就打算报复涩会了。愤愤不平了好一会儿儿,又觉得命运实在离奇,把二人凑在了一起。这番话他换第二个人来说,都不会有这种大胆的猜测,偏偏是遇到了她。一时之间,甄妙又有些同情罗天珵了。这种我知道你天大的秘密,你却不知道我知道,还不知道我也有秘密的感觉,真他妈爽!“皎皎?”寂静中,只听到双方清浅的呼吸声,轻柔的似乎缠绕在一起,他声音中的忐忑就更明显了。甄妙这才起了身,走到烛台前换了新的蜡烛,室内顿时亮堂起来。罗天珵看清了她的脸。发现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心中就泛起苦涩,自嘲地笑道:“皎皎。你是不是觉得很荒谬,只因为一个梦,我就对你这么混蛋?”他到底,还是做不出完全的坦白,以梦的方式说出来,已经是极限了。或许这世上,也只有甄妙理解他的心情。以己度人,她的来历也是要带到棺材里去的。不够坦白不要紧。知道缘由就够了。甄妙想,她是个女人,可要是遇到这种事儿,面对着枕边人。说不定也是要时刻准备着小剪刀把那命根子剪下来的。当然,理解是一回事,生不生气就是另一回事了。甄妙板起脸,掩去捉弄的笑意,声音平和地道:“也不算荒唐,如果那个梦很深刻很真实,就好像真的经历过一遍似的,对梦中的人、事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也是正常。”“真的?”罗天珵毫不掩饰声音中的惊喜和诧异,心底深处似有一道暖流拂过。“真的。”甄妙暗暗翻了个白眼。真的个屁啊。换别人,早拿大耳刮子抽你了。罗天珵猛然把甄妙抱住,低头在她耳边呢喃:“皎皎。谢谢,谢谢你。”甄妙板着脸把他推开,抬了抬下巴:“夫君大人,你该不会认为这事就这么算了吧?”罗天珵呆了呆。甄妙咬牙切齿地道:“你说的情况,我姑且算是理解了,可是我理解你是不够的。关键还是你怎么把这个坎迈过去。总不能以后你一发疯就虐待我,虐待完了就要我理解你吧?那就不是你有病。而是我有病了!”“皎皎——”罗天珵握了甄妙的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甄妙啪的打下去,把他的手拍开,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嗔怒道:“罗天珵,用你那被驴踢过的脑袋想想,你和梦中的自己一样吗?”“我?”罗天珵心中一动,沉思起来。前一世,他是京城有名的温雅贵公子,实际上是个四肢不勤的窝囊废,而这一世——甄妙的话接着响起:“我刚听着,你和梦中是完全不一样的人,那么你为什么就认定我会和梦中一样?”罗天珵如遭雷击。不一样,原来从一开始就不一样吗?甄妙忽然快走两步来到书桌前,摊开了宣纸,用毛笔迅速画起来。罗天珵好奇的凑过去看。画上寥寥几笔勾出了一个幼儿,面前最开始是一条笔直的路,可后来就出现了无数的分岔,到最后形成了数条路,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