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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以后——田氏心中冷笑。罗知雅却气不过,自嘲道:“娘,您多虑了,这个时候,谁还看着女儿呢,都看二妹去了。”田氏轻笑一声:“傻丫头,看她又如何,她的亲事不是已经定下了吗?”罗知雅眼前一亮。对啊,二妹已经定下了和贺家那个瞎子的亲事,就是再风光又如何?看着罗知慧宠辱不惊的模样,罗知慧心中郁气一扫而光,反倒觉得格外畅快。二妹,希望你越来越出众,给国公府添光增彩。然后在所有人惋惜的目光中嫁给一个眼盲之人。作为培养出你的同一府的姑娘,就沾沾光,寻一位如意郎君吧。接下来的献礼没有什么出奇的,丝竹声中。宴席很快开始了。已经有相熟的开始打探罗知慧的情况:“老夫人,贵府二姑娘还未定亲吧?”说来奇怪,这次采选,镇国公府两位适龄的姑娘都未参加,可这些年也从未听说她们定了人家。那罗大姑娘也就罢了,往日虽看着不错,如今名声可不大好,倒是这罗二姑娘,不但是公主伴读,还成了骆夫人的学生。要是能娶进门,那可是件得意事。老夫人笑得很自然,说的话却让不少人吃了一惊:“二娘亲事已经定下了。”“呃,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有这个福气?”不少人纷纷问道。“是燕江贺家的公子。”田氏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唇。她越发猜不透老夫人的想法了。这亲事虽是上一辈就有的约定,可现在双方连小定都没下呢。要是有个什么完全可以推脱的。老夫人这么一说,那就成板上钉钉的事了,不用明日,满京城的人就会知道镇国公家的二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不过这样也好,她本来有些放不下的心总算踏实了,再不必担心出什么变故让元娘顶上去。“燕江贺家?呀,是那耕读传家。早年曾出过帝师的贺家吧?”一个妇人惊讶道。然后对杜老太君道:“老太君,您的孙媳好像就是燕江人吧?”“是呢。”老太君点点头,看了那圆脸年轻女子一眼,却发现她脸色有些难看。“江氏?”被称作江氏的圆脸女子回神,一笑露出一对酒窝:“哎,祖母。孙媳一听到罗二姑娘要嫁到娘家那边去,有些意外。”“贺家怎么样啊?”不少人对镇国公府把如此出挑的嫡女远嫁到燕江去,心中很好奇,有沉不住气的就问了出来。毕竟就算出过帝师,也是两代前的事了。如今朝廷上可没贺家的人。“贺家是当地的望族,对族中子弟约束很多,风评是很好的。”江氏有些支吾,“且有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杜老太君笑着拍她一下:“你这丫头,平日不是挺泼辣的,说起这个倒是腼腆起来了。怎么,怕我和你婆婆多心啊?”人们都笑起来,然后纷纷夸罗二姑娘有福气,镇国公府会挑人。气得罗知雅都要翻白眼了。真想看看这些人知道二娘嫁的是瞎子时,都是什么表情。可她却是半点都不敢透露的。在外人面前踩着自家姐妹,那她名声就不用要了。田氏心里亦是有火。这起子逢高踩低的人,二娘风头正盛,关注她的亲事也就罢了,可知道她已经定亲了,却绝口不问元娘的亲事,分明是因为惊马的事嫌弃元娘!几杯果子酒下肚,厅里气氛越加热烈。一个小娘子凑过来:“表姐,怎么不来我们那桌坐?”罗知雅露出个温婉的笑:“母亲说了,让我好好招呼这桌的客人们,哪能乱走呢。”有人低笑一声。虽然声音很轻,语气中的嘲讽却是掩不住的。罗知雅一看,是远威候府的萧如玉,心中就一阵腻歪。自打去年,萧如玉就嫉恨上镇国公府了,就是因为给公主选伴读时二娘选上了,而她落了选。四位公主伴读,是有讲究的,两位勋贵家的,两位重臣家的。重臣和勋贵各自的两个名额,还要一文一武。镇国公府和威远侯府都是军功起家,罗知慧和萧如玉就是实打实的竞争对手。所以萧如玉落选后,但凡是花会茶会,总有意无意的针对着镇国公府的姑娘。想到这里罗知雅更是郁闷。你嫉恨二娘就嫉恨啊,凭什么把她带上。合着背黑锅时她上,有好事时就是别人的了?想着田氏的叮嘱,还是忍了下来。倒是那凑过来的姑娘不乐意了:“萧如玉,你笑什么?”萧如玉看了看那姑娘,嘴角勾起,抬了抬下巴:“你是哪家的?抱歉。我忘了。”“萧姑娘贵人事多,难免记不住人,这是我表妹田莹。”罗知雅嘴角含笑,显得格外沉稳大气。却悄悄捏紧了拳头。她外祖家并不显贵,应该说是才发家的,总有暴发户的嫌疑,还是母亲嫁进国公府,外祖家才渐渐融入了上流的圈子里。不过,她外祖家再不济,她也是国公府的嫡出大姑娘,面对对方的骄纵,没有人认为她的谦让是畏缩,反倒是大度。“呃。田莹啊,我想起来了。怎么,田姑娘,我堂堂威远侯家的姑娘,笑一笑还要征求你的意思吗?”这番口角。双方虽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可原本坐在一席的小娘子们都注意到了。罗知雅是主人,对方虽明显是挑衅,却不想把事情闹大,忙拉了拉田莹:“表妹,你先回去坐吧。”田莹自小也是千娇百宠养大的,后来年纪大些可以参加各种宴会了。才发现不少人对她的出身心存轻视,性子就变得格外敏感尖锐,见她维护的表姐反倒让她走,当下就忘了场合,抬高声音道:“表姐,她明明就是笑你!”热闹的大厅陡然一静。许多人望过来。罗知雅眼前发黑,差点栽倒,眼圈腾地红了。甄妙托着腮好奇的往这边看看。呃,大姑娘这哪寻来的猪队友啊?另一个席面上的小娘子忙过来把田莹拉走。丝竹声继续响起,尴尬的气氛遮掩过去。可席面上的姑娘们却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贵妇们则挂着心照不宣的笑意。罗知雅如坐针垫。只觉那些私语定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