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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把她吓了一跳。再细细看时,梁鳕才看清楚那是自己的影子。那也是梁鳕某个阶段独处时最喜欢的姿势。眯起眼睛,光阴在思想的左右下开始倒退,倒退到那个房间里,那个房间还有另外一个别名叫牢房,从前梁鳕以为牢房住着的都是穷凶极恶的家伙,可原来不是,牢房也住着身材瘦小的柔弱女子。那个房间很大,那个房间还有一个大窗户,那个大窗户朝着日落方向,每天每天她都把自己想象成为一颗茧,坐在窗台上等待着太阳被群山吞噬,那段时间里她的心总是很平静。然后——缓缓闭上眼睛。那个刚刚送走落日的黄昏,那个房间来了几个人。那几人似乎带着各自的任务,一个人说他是医生,医生告诉她梁女士身体状况很不好,医生以一种慈悲为怀的语气告诉她,他的病人太想念自己的女儿了。医生的语气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奄奄一息的中年女人,在弥留之际对自己现在被关在牢房里的独生女望穿秋水。许久都保持着干涩状态的眼睛开始变得发酸发刺。医生说完,一名自称菲律宾官员的人接棒,这位菲律宾官员告诉梁鳕,眼前有一个法子让她离开那个房间和自己生病的mama在一起。菲律宾官员说完就轮到律师。西装革履的律师把若干份文件放在她面前,那是类似于结婚证书以及相关财产证明的文件。一旦她在那些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她的国籍就变成美国国籍,而且还是比较特殊的美国国籍。菲律宾政府之前和驻苏比克湾美军签下条约,苏比克湾美军驻菲期间本人乃至家属在菲律宾领土内若涉及任何刑事事件,菲政府无权对其进行审判。那天,那个房间还来了证婚人,以及负责结婚公证流程的政府官员,甚至于连牧师也来了。这些人还慷慨说会给她五分钟时间考虑。很可笑不是吗?那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在玩过家家。五分钟过去,她和那些人说你们走吧。于是,她看到他们开始收拾文件,她看到那几名政府官员的证件,说实在的,当时她表面上一派平静但内心十分慌张。要是真的呢?于是,梁鳕提出能不能让她给梁女士打一通电话。电话接通了,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梁女士的声音时,一直发涩发刺的眼眶流下泪水来,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副听着命不久矣的样子。再之后——靠在墙上的那个人是这些人中唯一没说过任何一句话的,一进来就靠在墙上,一直低着头。但是,这个人一看就是这些人中的头,医生律师菲政府官员在完成各自任务时目光都不约而同往着他。停在靠在墙上的人面前。如果不是因为mama的事情的话,梁鳕是懒得去看他一眼的。停在他面前,叫了一声温礼安。“温礼安,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我的mama吗?”靠在墙上人抬起头,瞅着她,瞅着瞅着,缓缓伸手,眼看他的指尖即将触到她脸颊,别开脸,他的手擦过她鬓角。那天,梁鳕在那位律师带来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文件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她成为了冠着“美驻菲特派代表”温礼安先生的妻子。大大咧咧的离开牢房。那天,离开那个房间时太阳也就刚刚落山,短短几分钟时间,她就变成了温礼安的妻子。之后,跟着温礼安梁鳕去了纽约探望“病重”的梁女士。走在纽约街头,梁鳕笑得不能自己,梁姝所谓重病也就感冒而已,她的mama甚至于在纽约百老汇已经闯出名堂来,贴在那些剧院门口的海报中,梁姝这个名字被排在很显眼的位置。异国他乡,冠着“温礼安妻子”的名头,被动住在他给她安排的地方,她以沉默来抵抗他。关于她从沉默——“真可爱,一生气就不说话。”“别担心,即使你一直不说话,我还是被你的模样迷得神魂颠倒。”在沉默中,他语气愉悦地告知她,他兑现了以前的承诺,给她买下那片海、白色阳台的房子、每个房子都有专门放衣服鞋子首饰的房间。在沉默中,他亲吻她的脸颊说“我去上班了,下班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一旦要去出差,他会亲吻她的嘴唇,在她耳边呵着“我真想带你去,可是那个地方环境太恶劣了。”每次出差前他都会在一个晚上要她好几次,他们就这样维持了有两年时间。漫长的沉默导致于她差点忘了语言功能。在一个有着艳阳的天气里,她站在街头忽然间泪流满面了起来。在有着艳阳的那天,她用很平静的语气和温礼安说“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结束吧。”“我们结束不了。”他回以同样平静的语气。温礼安把她之前签下的文件放在她面前,在那份文件白纸黑字写明:在这段婚姻中她无权提出任何离婚要求。那天温礼安还告诉梁鳕一件事情,刚从上一届乡村杰出歌手获奖者手中接过这一届奖杯的梁女士真正成名之路。“你mama每次在接受采访时都会提到她以四十几岁高龄在百老汇跑龙套的经历,可见她对于自己的成名之路引以为豪。”“梁鳕,你该不会和你mama一样天真,以为她得到的那些机会都是机缘巧合,以为那些对她抛出橄榄枝的人是慧眼识英才,你mama的实力毋庸置疑,但她太老了,梁鳕,你说我要是把真相告诉你mama,你mama会不会奔溃。”“梁鳕,你mama现在已经离不开那些了,鲜花、掌声、赞美、歌迷、簇拥,还有……舞台,梁姝女士能拥有这些的时间长短取决于温礼安妻子这个身份陪伴你的等同时间。”“所以,噘嘴鱼,不要再说那些傻话。”从这天起,梁鳕再也没有说过类似于“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结束吧”这样的话。她开始频繁满世界跑。在梁鳕满世界跑的过程中,有人为她定酒店机票,每到一个地方有专门的车接送,她去餐厅吃饭时菜单都是摆着好看的,她兴致勃勃燃起想在街边小摊打牙祭,总是会被频频告知“食物不卫生,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把厨师请到酒店去,食物由我们来挑。”更有,有那么几个人对她如影随形。甚至于这些还不够,她身上开始出现各种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