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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转念一想,其实她又有什么理由生他的气呢?没有。他本来就该去上早朝的,往日都是如此,是自己今天不对劲儿非要把让他旷了早朝留在自己身边,他身上担子重,没有答应也是说的过去的。再说今天即使是自己的生辰,可自己又没告诉他,也没有理由怪他没有顺着自己给自己礼物。但最让人伤心的还是他拒绝了她的求欢,她都那样主动了,主动要求和他“玩”,随他怎么“玩”。她本以为这样一来慕炎烈肯定就会立刻把她压在身下和她欢好,没想到他还是走了,似乎她开的这条件丝毫未能诱惑到他。难道是他对自己没有兴致了?印瑶拉过被子蒙住头,里面还有些昨夜两人欢好过的气息。现在该气谁?只能气自己了。气自己为何是今天的生日,气自己怎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告诉他她的生辰,气自己得身子怎么就让他没了兴致,气自己用尽所有的资本也不能把他留下来。印瑶把脸沉沉埋在枕头里,默默生了好一会儿气。不过气了之后还是要起床的,印瑶特地挑了一身儿最好看的女装穿在身上,这身儿女装是苏州的绣娘特地送她的,当初量身的时候印瑶给那绣娘的映像极好,所以那绣娘一回去便把自己这辈子做的一件压箱底的衣服送给了她。这衣服是娇嫩的粉色,内衬是用的最好的蜀锦,行动间都有水样的光泽在衣服上,面上用同色的丝线密密麻麻绣满了暗纹,针脚细得看不到纹路,腰际用反复的花纹一收,不盈一握的纤腰立刻显了出来。外罩是一件浅粉的蚕丝长褂子,轻柔得掂不到重量。脚下穿了双坠明珠的白色绣鞋,手腕上戴着阿爹送给她的小镯子。对着大镜子转了一个圈儿,看得旁边伺候的几个丫鬟眼睛都直了。“麻烦给我梳个髻吧,”印瑶穿好了衣服坐在铜镜前,玩弄着自己轻柔的发尾。“奴婢给您梳个倭堕髻如何?”那丫鬟大概在印瑶头上比了比样式,“稳重大方,夫人也衬得。”“怎么老里老气的?”印瑶皱了皱眉,没有注意到丫鬟口中的“夫人”二字。“这是妇人髻呀,”那丫鬟笑了一声,这个夫人性子平和又通情理,她们丫鬟也能跟她说笑,“自然是没您之前梳过的垂鬓分肖髻俏皮。”府中的丫鬟也已是将印瑶当做夫人了,只等着哪天过门,这才准备给她梳个妇人髻。“不要不要,我不要梳这个,”印瑶连声拒绝,她今天才刚满十六岁,怎么就成妇人了呢?“我不要梳妇人髻,那些年轻的小姐们梳什么髻你们就给我梳什么,难道我看起来很老吗?”她还不知道丫鬟是把她当嫁了主子的夫人才要给她梳妇人髻的,还以为是丫鬟觉得她老。“好吧,”丫鬟有些无奈,这姑娘难道是还不准备嫁给主子?只能重新给印瑶梳了个活泼俏皮的发髻。印瑶皮肤很好,肤如凝脂,所以用不着什么水粉,眉毛也生的修长齐整不用画,所以只是晕开了些胭脂在两腮和唇上,便显得气色更好。特意打扮得这般明艳娇俏,自然是因为今天是她的生辰,他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的过,早上的事她生了气也就算了,一年就一个生辰,总不能堵着气过,也要学会自己取悦自己。“跟慕炎烈说一声,我今天出去玩儿了,晚上就回来。”印瑶出门前特地跟管家叮嘱了,免得他回来又以为自己是像上次一样跑走了,“我带了银钱了,会注意安全的,让他放心。”管家连声答应了,不过心底又不太放心这个小夫人一个人出去,而且还打扮成这样,便悄悄叫了几个影卫暗中跟在印瑶身后保护。印瑶绞着小辫儿,大踏步走出了王府,心情因为呼吸到街市上热闹的空气变得很好。今天她的生辰啊,该怎么过呢找慕炎昭?不行,他跟慕炎烈是一伙儿的,而且自己也没好意思告诉他今天是她的生辰。她认识的人不多,谈得来的也就他们兄弟两个。算了,一个人也能过不是吗,盛京城里有这么多好玩儿的。印瑶想开了,但也不敢像上次一样乱跑,而是走到了城里最热闹的长安街上,先给自己买了一包蜜饯,边吃边找有意思的东西。印瑶有些怕,悄悄把糖山药藏到了背后,他不准她吃太多甜的。7005524印瑶有些怕,悄悄把糖山药藏到了背后,他不准她吃太多甜的。长安街上可玩的东西不少,印瑶拿着包蜜饯走在街上,一路眼花缭乱。四处往来的行人得多,不少姑娘妇人都在偷偷打量她。过生日应该要吃顿好的吧,王府里的厨子手艺虽好,可每天吃也会吃腻,印瑶舔舔拿过蜜饯的手指,准备找个酒楼先吃个饭再说。正欲提步,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喊“抓贼啊!抓贼!”有贼?印瑶向后看去,只见一个满脸虬髯的精瘦汉子一手握着一个深色的钱袋,一手挥舞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自己的方向跑来,应该是想窜入她身旁的小巷口。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真是令人生气。那汉子离印瑶越跑越近,撞到了周遭不少的行人,匕首上划满了血迹,四处的人抱头尖叫着都在躲,唯有印瑶傻愣愣地站在那儿,眼看就要被撞上。“姑娘小心!”已经有人在大喊着提醒。印瑶瞳孔中映着的人影越来越大。被管家派来保护小夫人的几个影卫也已经按捺不住,马上要现身阻止。印瑶心里有些慌乱,但又想着怎么说她也练了这么多年的武,作为西蛮大汗的女儿不能这么弱,咬咬牙,正面对上冲过来的蟊贼。那贼见阻拦着他的是个美貌的姑娘,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张牙舞爪着用匕首直直向她刺过去。刀刃的寒光一闪,印瑶飞身而起,动作极快,一脚踢上那贼握着匕首的手腕,把那匕首从他手中踢了出去。那贼不料这姑娘会武,手腕上一疼,“啊”的一声惨叫。印瑶踢腿之后闪身到了那贼身后,一手还抓着半包蜜饯,另一手径直重重劈上那贼后颈。那贼大脑即刻缺血,晕倒在了地上。“功夫这么差也好意思当街抢劫。”印瑶拍拍手,没想到以她的功夫两招就摆平了这蟊贼,她本以为还可以跟这贼过几招,“诶,我的蜜饯呢?”她的蜜饯纸包在刚刚动手时扯碎了,里面的蜜饯全洒在了地上。一个妇人哭哭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