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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话,我可以……可以陪你一块……”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来形容,可能还为时过早。千玦公子道:“那现在就回去。”宁采儿瞪大杏眼,嘀咕道:“这么快啊……”千玦公子笑了,捏捏她的鼻尖儿:“刚是逗你玩的,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太好了。”宁采儿眉开眼笑,孩子似的摇晃他的胳膊。千玦公子凝视着她的笑靥,心生出一阵恍惚感,仿佛曾发生过这一幕。绿衫女童唱着变调的童谣,坐在枝叶繁茂的槐树上,伸展莲藕般的胳膊,紧搂着粗壮的树干,两条细腿儿摇摇晃晃。而他恰是那棵槐树,承载她的快乐,悄然垂下几片树叶,拂过她的脸颊,好似落下轻柔的一个吻。这是多久以前的回忆,仿佛过了千年之久,只是淡淡的疏影,采儿的色彩浓烈得多,已然融进他全部的命脉。“在想什么?”宁采儿蜷在他怀里,眨眨眼眸,恬静的面容透着依恋。“想睡你。”千玦公子抬起她下颌,深深噙住莹润的粉唇。……宁采臣在闺房外呆立良久,终于抬手敲响房门。半晌无人回应,宁采臣有种不好的预感,用手肘猛地撞开紧阖的门,里面果然空无一人。窗扉却是敞开的,彻寒的凉风侵袭而入,将他的血液凝结成冰。宁采臣瘫坐在地,两手揪紧发丝,痛苦的呜咽。怪他,怪他软弱无能,最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现今,连最疼爱的meimei也被邪魔占有。宁采臣扪心自问:“宁采臣啊宁采臣,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呵,你越痛苦,邪魔越得意。”耳畔传来冷飕飕的嘲讽声,宁采臣的眼帘出现一身紫色道袍。一只修长的手朝他伸出,像是来自深渊之外的救赎,那人的声音透出决绝的恨意:“倒不如与他同归于尽。”第四十八章尽在不言中采儿蹑手蹑脚的溜回家,很不凑巧被父母撞个正着。眼见父母垮下脸来,她连忙扯谎道:“我出门是为了送千玦。”宁家老爹诧异的问:“千公子就走了,怎么不给我们说一声?”采儿回道:“他有点事先回去了,怕吵到你们二老休息。”“千公子人长得好,性子也很好。”宁母双手捧心,感叹一声道,“采儿,你要好好把握,这种好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啊。”采儿含糊的应了声。真被娘亲说对了,她当初就是提灯去兰若寺,遇上千玦公子的。采儿回闺房后,摸出怀里的小金鸟,轻抚它柔软的羽毛,试探的问道:“千玦,你听得到嘛?”小金鸟被顺毛得舒服了,高兴的回应她的话:“吱吱吱……”采儿很是无语。非得对方先回应才行,还是千玦公子真的在忙?像是有些不公平呢。采儿叹息一声,轻柔的把鸟儿捧进用棉絮做的鸟窝,趴在桌上一眨不眨地盯着鸟儿。她该不该怪他,害自己中了毒,时不时的想他。“采儿,桌上的鸟是什么?”迷糊之间,屋内传来清朗的询问声。采儿遽然起身,待一回头,见宁采臣冷着脸立在背后。宁采臣斜乜木桌的金鸟,厉声逼问她:“你还没回答我,那鸟是什么邪物?”采儿一阵心虚:“普通的鸟儿罢了。”“可你刚刚喊他千玦!”宁采臣眼皮微敛,两窜火苗在眸子里攒动,“采儿变得爱说谎了呢,千玦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做哥哥的比你清楚的多。”采儿心里咯噔一声。她素来不会说谎,更别提违背从小教导她的哥哥。看来哥哥真认识千玦公子,而且两人好似有段过节。宁采臣沉声道:“他不是人,也非善类。我不知道你与他有过何纠缠,但日后绝不能跟他在一起,大不了我们全家人离开孺阳县,躲得远远点,教这邪魔再也找不到我们。”“他做过害人的恶事,早就跟我说的一清二楚。我前段时间曾躲过他,一点用也没有。”采儿摇摇头,苦笑一声,“而且我离不开他了,他对我应该也是真心。”meimei自小就很听他的话,如今被邪魔诱骗,居然出口忤逆自己。宁采臣又恨又悲,离开前甩下一段话:“他对你是真好假好,我一概不知情。但你要记住这一点,身为你最亲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采儿看着他清隽的背影,重重的回应道:“哥,我都知道的。”宁采臣背脊一僵,攥紧拳头愤然离去。目送宁采臣离开后,采儿瘫靠在床头,泥菩萨似得呆坐着。“采儿,是你在叫我?”声音是从鸟喙发出来的,刹那间化作一曲流水,溢满她干涸的心。采儿把小金鸟捧进怀里,难掩激动地说:“你来了。”“我曾经考虑过,用根绳索把你绑在身边,天天兜着,免得被人拐跑。现在想来,这方法很不错,你觉得如何?”“……我又不是小狗。”“可我很想要你,无时无刻不在想……”采儿看不到他的脸,却能从压低的声线,感知到那蕴藏汹涌的暗流。她的心怦怦直跳,下一刻要跳出胸膛,在鸟儿毛茸茸的脑袋落在一吻,羞赧的不敢当面承认,无声的用唇语回应:“我也是。”“幸好,送你的金鸟是母的。”可恶,他看得到啊。宁采儿面颊一烫,尴尬得陷入沉默。自从两人心心相印,他越发不正经了,她在床上床下皆深受其苦,也不知啥时候奴隶能翻身。与此同时,奚风脚踩落叶瑟瑟作响,逆风而行,跨进一座破败道观。他在观内翻了一遍,妄图找出厉害的法宝,竟瞥见封闭多年的丹房一片火光。砰地一声,奚风一脚踹开丹房的门扇,迎面臭到一股刺鼻的恶臭。见逍遥士盘坐在蒲团上,扭过头来,冲他谄媚的笑,咧开的门牙缺了一半,看起来十分的滑稽。奚风却半点笑不出来,指着门怒斥:“你怎么在这,滚出去!”师父最厌恶逍遥士溜进道观,奚风也绝不能让他踏进一步。逍遥士捻起一柄蒲扇,扇了扇炉鼎的柴火,装模作样地感叹:“小师侄好凶啊,干嘛急着赶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