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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了二霞主院内孙氏歇了午觉方起,大小姐明年四月就要出嫁了,这半年忙着准备大小姐的嫁妆,千头万绪,样样都要cao心,忙得团团转,只等这件事圆圆满满做好,她也了了一桩心事。明年要是再能抱上嫡亲的孙子,她就更满意了。只是看今天怀宣对洪氏那副冷淡劲,听二房的常嬷嬷说,怀宣大半年都没有去洪氏的房里了,那样什么时候才能有嫡孙呢?怀宣这个孩子也是任性行事,不知轻重,把她的劝告当耳旁风。朝廷有律,爵位传袭讲究嫡系血统,嫡子袭爵名正言顺,无嫡子则袭及嫡弟,若是都没有,只有庶子,则要皇上夺情,降等从袭。为了让怀宣以后能够袭爵,她花了多少心思,这些心思也没白费,大爷至今还没有子嗣,只是现在看他和周氏感情不错,脸上虽然淡淡的,但两人之间隐隐的默契却是瞒不过她的眼睛。若是大爷有了嫡子,那么她之前的谋划可就前功尽弃了。上次刺杀失败,算他命大,这些年他把自己护得严密,已是不能故伎重演了,看来只有从周氏身上下手了。孙氏微微头疼起来,手指朝太阳xue里捏了捏,站在身后的丫环见况,立刻捏肩捶背起来。过了一会儿,彭嬷嬷走了进来,孙氏挥手示意房里的丫环都退下,彭嬷嬷来到孙氏身后,轻轻给她捏着肩,一边把常嬷嬷来找她的事告诉了孙氏。孙氏恨铁不成钢,骂道:“都是那起子小yin妇把怀宣带坏了,整日在内院厮混,官也不好好做”,每年考评都只是“中等”,候爷说起这事也有些失望。又骂:“那洪氏也不知道规劝,由着他胡闹,只知道报怨怀宣冷落她,没心胸没手段,整天在我面前愁眉苦脸的,有什么用?”她这个做婆婆的,能做的都做了,儿子不愿意和洪氏睡,她还能强压着他的头去?彭嬷嬷也明白孙氏的心事,劝慰道:“二爷是个孝顺的,夫人好好与他说说其中的利害,二爷必定会听夫人的话”孙氏不语,过了一会儿,转口问道:“大爷房里的彩霞和映霞怎么样了?可有动静?”彭嬷嬷“嗐”了一声,回道:“大爷都好些年没进她们的房了,现在大奶奶也不要她们请安,越发连大爷的面都见不着了”。说起彩霞映霞,彭嬷嬷并不陌生,这两人是孙氏让她挑的,给先大奶奶陈氏做陪嫁丫环,给大爷做通房的,为了让大爷沉迷,孙氏花了不少钱买的扬州瘦马,会吹拉弹唱,尤擅风月之道,身材火辣,rufang高耸,走起路来胯部摇摆,是个男人就抵抗不了,这大爷却置这样的尤物于一旁不理,实在是暴殄天物。孙氏吩咐道:“你去库房领两匹尺头,再拿些点心吃食,随便找个由头,悄悄地去探探她们的心思,若是还有上进之心,咱们就帮上一把,她们年纪也还不大,总不能让她们在府里虚耗岁月。”彭嬷嬷知晓孙氏的心思,自大爷回府住后,将松竹院上上下下的人全部都换了一遍,规矩也订得严,整个院子围得如铁桶一般,夫人找不出地方做手脚,只有彩霞和映霞的卖身契在孙氏的手上,看来孙氏有事要用上这两个人,彭嬷嬷连忙答应,自去找她们了。大爷住的是个四进的院子,座落在府里的东侧,绕过粉墙,只见院内绿荫环抱,佳木茏葱,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渐向北边,平坦宽阔,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有展翅欲飞之意,前院院门顶端的匾额上端端正正地写着三个泥金大字“松竹院”。这正是按规制候府继承人所住的院子,气派非凡,可见嫡长子身份之贵重,难怪夫人心心念念要让二爷袭爵,身份不同,差之千里。彩霞映霞却是住在松竹院外院的侧房里,离下人住的下房仅一墙之隔,自陈氏死后,大爷要将她们遣散出府去,她们死也不愿,夫人也来劝说,后来大爷几年不回府里,这事也就耽搁下来了,自娶了新大奶奶周氏,她们就被搬到了外院来住了。侧房倒还宽敞,摆设也还体面,一张黄杨木的牙床摆在左侧,上面挂着花鸟鱼虫的绡绫床帐,边上一个海棠式小几子,中间一个圆桌,上面放着茶碗痰盒之物,另一边有个坐榻,垫着秋香色绫锦坐褥,俱是新式花样。彩霞和映霞自幼被人伢子教习风月之事,而后被卖到这富贵逼人的候府,自觉上天护佑,飞黄腾达,过上人上人的日子,便竭力巴结夫人,讨好大爷,哪知大爷对她们十分冷淡,只侍候了几次,便被抛在脑后,陈氏死后,大爷竟要遣她们出府,她们除了吹拉弹唱,风花雪月,哪里有什么谋生之能,幸而夫人劝阻,她们才留了下来,大爷竟再未见她们一面,她们虽然衣食无忧,但自小教养的风月已是刻入骨里,又尝过男女之事的滋味,而今如同守寡一般,枯坐在着这方寸之地,日子竟是十分难熬。看着这一年年的过去,年岁也越来越大,她们心急如焚,空负一身风月本领,无用武之地,徒呼负负。而今彭嬷嬷悄悄前来,还送她们东西,她们哪里还坐得住,早已是说什么都答应下来了。彭嬷嬷点了点头,笑道:“两位姑娘的品貌那是没有话说的,只要听夫人的话,夫人就劝大爷抬举你们做侍妾,让你们以后也有个一男半女,终身有靠。”二霞忙不迭福身,指天念咒地保证对夫人一片忠心,亲热殷勤地送着彭嬷嬷走了。============================================肥肥的一章......谢谢读者们的留言,你们的喜爱是作者坚持下去的动力。本文剧情颇多,作者本来打算写短篇的,一写下去就收不住,文章越写越长了。憋屈谢怀宣从孙氏主院出来以后,脸色可是不大好,这是第几次母亲管他的床第之事了?他已长大成人,又入朝为官,在自己的院子里,还不能随心所欲地过日子?5岁他入学读书,每天天还未亮就起床上学,下午回来,稍事休息,又被要求继续读书写字,直到深夜方歇。母亲对他要求十分严格,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如此苦读了十多年,最后考上了进士,谋得了官职,他正松了一口气,谁想母亲还要继续强迫他做他不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