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真的可以吗？
39.真的可以吗？
这回是在老家。 周围画面很清晰，但声音很模糊，隔着层罩子似的，声音闷闷的。 而重未像个局外人，站在罩子外边。 是重未6岁的时候。 王香萍毫不留念离开时的背影。 爸爸抱着哭泣的小未未，轻拍着她后背，软声哄着她。 不记得爸爸说了什么。 不一会小未未就破涕为笑，高兴的抱着爸爸的脖子说着什么。 爸爸侧头朝重未苦笑了下。 眨眼。 初一未未初潮来了。 躲到家里厕所不敢出去，以为自己生大病了。 来叫未未吃饭的齐或斯，找了未未一圈，最后发现她在厕所，却不肯出来，也不理他，只传来微弱的哭泣声。 急得他正想出门找大人，正好碰到刚回家的未未爸爸。 爸爸焦急的拍着门询问了她好久，等她支支吾吾的说了情况后，勾起唇角，拍了两下门，大声笑了起来。 气的未未在厕所里大骂爸爸。 爸爸一边笑着一边先去了未未房间，又去了自己房间，拿了两条未未的内裤、一条长裤和一包卫生巾。 在一条内裤上面贴上了一片卫生巾后，再耐心叫未未开门。透过门缝把东西递了进去，然后隔了厕所门，带着笑温柔的说了好多好多。 等未未收拾好打开门，就一把抱住了爸爸，低声啜泣。 爸爸高兴的抱起未未，坐上沙发，暖和的手掌揉着未未的肚子，轻声哄着。 齐或斯也跟着在一边懵懵懂懂的安静听着。 爸爸抬头高兴的看着重未。 眨眼。 初二时，未未剃着短发。 僵站在自己房门口。 爸爸捂着头似乎在哭泣，述说了许多无奈。得到未未的回应后，又马上笑的像个孩子。 爸爸保持着笑转眼看着重未。 眨眼。 临近大学开学，未未和爸爸坐在沙发上聊天。 未未搂着爸爸撒娇，爸爸摸着未未的头诉说着他的期望。 爸爸看着重未的眼里满含笑意，充满了祝福。 眨眼。 爸爸躺在一个长方形的木柜里睡着了，嘴角似乎还挂着微笑… 笑什么呢，是有什么好笑的事吗？ 爸爸，你不跟未未分享下吗？ …… 黑暗再次袭来，四周像是围满了黑色的幕布，而幕布后有着无数双眼睛在观看着一切。 重未站在原地，泪水像止不住一样从眼眶涌出，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心脏紧闷，无法呼吸，右手握拳，猛锤了胸口几下。 并没缓解，只好张大嘴巴大口呼吸。 脚底的地面变得像沼泽般泥泞不堪。 等重未发现时，她的脚已经开始不停的往下陷，根本提不起来。 脚下越来越粘稠，也越陷越深。 顷刻间，已经没过了小腿，膝盖，大腿，腰部，胸口…… 重未猛烈挣扎，四周挤压的巨大压力，让她十分难受，求生欲升起。 救，救救我，来人，救救我… “如果你能救你爱的人，你愿意付出一切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出现在她的大脑。 而她已经陷入到腋下了。 重未动作停顿，刚刚强烈的挣扎还是带动着她，又无意识的弹动了两下。 什么意思？ 是她理解的意思吗？ 大脑闪过爸爸的笑脸。 可以吗？ 真的可以吗？ 周围的压力越来越大，重未也越陷越深，可她却越发平静，放弃了挣扎。 眼见黑暗即将淹没她头部时，却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的兴奋和笑意。 …… 缓缓睁开双眼，刺眼的灯光闪得重未不由皱眉，眯起了眼睛。 眼前离的她很近，好像是位她不认识，但看着很熟悉的人，此人正嘴巴微张，愣愣的看着她。 看着有些傻气。 男人眨了眨眼，重未也适应了光线，认出了这浓密的睫毛和那双浅色的眸子。 “消防员大哥？” “啪——” 出人意料的是，她并没等人回应，就一巴掌扇到了男人脸上。似乎有些虚弱，力气并不大，但也发出了脆耳的巴掌声。 然后力竭，自己满意的再次睡着了。 整个从醒来到再次睡着的过程，其实也就不到一分钟。南木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再次睡了。 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紧贴着她的下半身，没反应啊！ 又抬起了自己的手看了看。 难道他刚刚发呆的时候，手自己没忍住摸了人家？应该没有吧，这点自制力他还是有的。 握住了女孩刚刚打他的手，揉了揉。 突然笑出了声，他终于见到她睁眼的样子了。 水润清冽的桃花眼，大气干净的五官，加上白嫩柔软的肌肤。她很漂亮，不是众人眼中明媚耀眼的漂亮，是清爽大气的漂亮。 等了一会，察觉女孩不会再醒来了。不过她应该也度过危险了——她都没再抱着他，直接就趴在他身上睡的。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把女孩送进房间睡觉。 但他也想睡个好觉，要不，还是让他抱一会，还是继续在地毯上睡一觉。 醒来再把她送过去？ 嗯，可以！